咻——砰!一枚黃銅製的子彈炸開,無數銳利的碎片陷入堅硬的鋼牆中,某個男人背靠著牆,雙腿不停發抖,而距離他最近的碎片就在距離左耳不到五公分的地方,眼角餘光瞥到,牆壁凹陷的程度令他冷汗直流。
  「你還真是好狗運呢。」霧野手中拿著一把沒有裝飾的銀色手槍,槍口直直對準男人,慢慢渡步,這時候的他彷彿掌握人命的修羅般,青色的眼神冰冷,很美,卻讓人不敢再看一眼。
  男人左腿上的血經過一天一夜的時間早就止住了,卻仍是臉色慘白,急促的呼吸讓人清楚感覺到他的害怕,雖然說這是最不被允許的,但男人沒辦法控制自己不去害怕。
  所以他跑,往最熱鬧也最龍蛇混雜的地方跑去,他不管自己撞到的是誰,不管自己被誰罵了,只是為了撿回一條命而不要命的跑,而他不用回過頭也知道,一旦停下腳步迎接自己的便是一枚取他性命的子彈,想到這裡他開始邊跑邊哭,不知道跑了多久,或許才過一分鐘,或許已經半個小時。
  男人倒在冰冷而堅硬的地板上,這時空氣裡傳來的只剩塑膠製鞋底與金屬地板接觸的鏗鏘聲,還有男人大而急促的呼吸聲,就在槍底在腦門時,男人用最後一點餘力開口哀求:「拜託……請不要殺我……」霧野停下扣板機的動作,青色的眼微微瞇起,比起剛才的不耐是更加的不悅,抿了抿唇,似乎想說什麼卻沒開口,最終仍是將板機扣下。
  鼓掌的聲音在清冷的走廊響起,出現在霧野眼前的是一個綠色半長髮少年,他知道他的名子——狩屋正樹。
  沒有前科……應該說什麼資料都沒有卻被注意的奇怪傢伙,沒想到就這麼大辣辣的出現在自己眼前。
  「還以為你不會開槍呢,霧野蘭丸?粉紅色的頭髮應該是叫這名子沒錯。」狩屋偏頭,一臉純良的模樣,和照片上尖銳的眼神差了有十萬八千里,不知為何霧野覺得他笑的很假。
  霧野看著他,眼神中帶有警戒,從外表看來對方並沒有武器,而自己手上還有一把改造過的手槍以及藏在暗袋裡的特製煙霧彈及催淚彈,更別提靴子裡的短刀和摺疊彎刀,要逃跑甚至是打倒對方都綽綽有餘,前提是狩屋真的一點武器都沒帶在身上。
  速水和自己說他的武器是繩索,那麼一定很方便藏匿,隨便捲一捲都可以收在身上任何地方。就怕對方帶的不只繩索而已。
  「唉呀——不需要這麼緊張嘛!我又不是來找你打架的,只是要跟你打聲招呼而已。」狩屋雙手插腰,站著三七步,這時又和上一秒的純良完全不同了,現在看起來根本是屌兒郎噹的小混混一個,這樣的變化讓霧野一瞬間看傻了眼。
  「這樣子就呆掉了,你還真是可愛欸!」對方抱著肚子哈哈大笑,看起來和普通的少年無異,看到這般光景的霧野嘴角微微抽動,左手按右手,忍著舉起槍對準對方腦門的衝動。
  「你到底想做什麼?不可能像你說的只是打招呼吧。」雖然實際任務還沒有決定,但上頭派下來的報告上明確說是要調查,所以現在絕對不能殺死他,不然就算風丸先生打算替他擋著也擋不了,霧野不動聲色的往一旁退開一步,想著真的要打起來的話還是逃之夭夭。
  「錯了,是真的打招呼。」狩屋再次用純良的笑容笑了,這次霧野看的很清楚,之所以會覺得他的笑容虛假,僅僅因為對方的眼底沒有笑,一點也沒有。看霧野沒有接話,狩屋露出有些無趣的表情,將他不明所以的話繼續說了下去:「為了外星集團和警察接下來的捉迷藏大賽打招呼。」
  「捉、捉迷藏?」他想了千百種的可能,廝殺、對決、生存戰,但怎麼樣他都沒想到對方會說出捉迷藏。
  「你的表情過、關!哈哈哈哈——!」狩屋大笑同時拍著手,清朗的笑聲在空蕩的金屬空間迴盪,霧野不免皺眉,想著現在到底是要走還是要繼續從他口中問話,當然,捉迷藏這種鬼理由十有八九是對方騙了自己,要是回去時只能說出捉迷藏這種東西的話大概會被其他人笑到死吧!
  「哇——表情真可怕,以為我在騙你嗎?」
  不是以為,而是你根本就在騙!
  「表情真恐怖,只不過老大也只透漏給我這麼多而已,連捉迷藏是什麼也沒說清楚就要我把這件事告訴警部的傢伙,真是苦啊我!」狩屋一邊說還一邊裝出可憐的樣子。
  所以說了這麼多還是只有一個字——騙!騙鬼啊敵方特意傳來的話有人信嗎?!霧野咬著牙,白晢的臉上爆出幾條青筋,他此時此刻這副模樣還真讓人不敢恭維,明明沒有風卻覺得他的粉髮在飄動,像神話裡的八歧大蛇扭動著他那八個頭一樣。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莫名的壓力。
  「話說完了沒?再不走我一槍斃了你!」語氣絲毫不掩飾殺氣,黑了一半的臉配上青色的瞳只讓恐怖感有增無減,手中的槍再也忍不住,槍口對準狩屋正樹的左心口,現在只要霧野食指一扣,某名少年的性命就要葬送於此。
  看到對方這樣的臉孔狩屋退了一步,說真的,現在的霧野蘭丸讓他感到可怕,這實在不容易,畢竟他從小就仗著幫派領頭對他的無限溺愛而有恃無恐,幫派裡有些地位的傢伙在被他整了之後也總會看他年紀小而放過他,而沒地位的根本敢怒不敢言,至於他的朋友——輝又不知怎地脾性極好,不管自己再怎麼鬧都沒怎麼生氣過。
  所以,除了外星集團領頭身旁的第二把交椅之外,還沒有人出言嚇阻過他。
  但奇怪的,狩屋不討厭眼前的人現在的模樣,反倒覺得比剛才順眼,順眼的多!但可怕還是不爭的事實……
  「這麼兇幹嘛?反正話傳到了這不就走啦!」沒好氣的喊,狩屋從口袋裡摸出一粒黑丸子,打到金屬的地板上,一陣煙霧迷漫。一舉一動包括說話語氣都像被罵了而鬧彆扭的小孩一樣,幼稚的不言而喻。
  霧野伸手摀住口鼻,對方不知道黑色的霧並不阻擾他的視線,因為他自己特製的煙霧彈所製造出的濃煙彷若黑夜,而他能在那樣的情況下一聲不響的接近敵人進行攻擊。他在霧裡清楚的看到對方跑向何處,但是他沒有追上,尚未指派的任務只要他取得情報,不是殺死他,那麼這樣就很夠了。
  霧野低頭看腳邊屍體,十幾分鐘的時間屍體已經完全僵硬,霧野取出靴子裡的折疊彎刀,讓男人身首異處,看霧野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他並沒有分屍的興趣,只因為剛才的爆裂彈打在對方頭腦,不帶走進行銷毀實在不行。

  「所以你到底想笑多久啦!」狩屋怒吼,吼聲中參雜不甘、怒氣、難堪……簡單地說就是所謂的惱羞成怒。
  已經笑攤在大床上的輝彷彿完全沒聽到似的,床頭櫃上擺著的竊聽器和錄音機重複著剛才狩屋和霧野的對話,而那段對話正是霧野出言要一槍斃了狩屋、狩屋倉皇離開的一段。怎麼說,平常看慣了那稱得上朋友的人囂張的樣子,現在來聽聽他碰釘子真是不同凡響的「笑果」。
  「到底是誰說要去挫警部的人的銳氣的……」輝的語調一抖一抖,很顯然他的笑意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平息下來,即使他知道對方藏在身上的武器不只他最慣用的繩索,還有數把刀槍,反觀自己手無寸鐵也一樣。
  「你說要讓我看有趣的東西,還真是夠有趣……哈哈哈哈——!」
  「……你笑夠囉!」
  狩屋開始對輝施以鑽腦門的酷刑,他的雙拳不偏不移頂著輝的太陽穴,像卡通那般快速鑽著,這也讓輝痛的大叫,剛才還笑著的嘴角現在正哭喪著臉求饒,狩屋直到他覺得夠了才停下,滿意地看著輝雙手捂住太陽穴哭喪著臉的模樣。
  「有錄音證明我就可以回去交差啦!下次再來找你。」補償性質的狩屋揉了揉輝的頭,紫色的頭髮非常柔軟,拿起錄近聲音的磁卡從竊聽器裡拿出,自己帶走了收信器卻留下監聽器。
  「你不把這個拿走嗎?」輝拿起小黑方塊造型的監聽器,這個監聽器拿在手裡很輕,幾乎感覺不到重量,材質摸起來很細緻,而且要很仔細的用指尖觸摸才會感覺到接縫,如果只是草草摸過只會認為這是玉石之類的裝飾品。
  方便藏匿,被搜出來也不知道其用處,啟動方法只要壓一下這是多麼方便。
  「這個先放你這裡,有事的話就用吧,我會帶著收信器。」離開,頭也不回,只留下彷若關心卻死都不會這麼承認的話。
  「嘛||所以說到底是幹嘛來找我啊……」輝看著離開的人的背影,有些不甘願的喃喃自語,而究竟是不甘願什麼本人也無法說清楚,只能說那太多太雜,就像吃草莓蛋糕又同時吃巧克力一樣變得沒辦法細細品味兩者的不同,變成了單調的甜膩。
  沒幾分鐘,輝眼前檜木製的門再次被打開。


***


  我又來很無恥的放試閱了可是照現在的進度八月有百分之九十九會天窗OWO(被踹飛
  然後我說一下我不是照正文順序放的喔>WO(ㄎㄅ
  之後放在噗浪上會就會照順序了
  可能會放上正文的一到四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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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璃瀞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 人氣()